仲大雅摇着头:「接近八年了!」
原振侠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下意识地以为这样,可以使他的倦容略有改善,仲大雅看到了这种情形,暗中摇了摇头。原振侠的声音之中也充满了倦意:「我还以为如果不住在那屋子里,祟魇法就会不起作用。」
仲大雅点头:「一般来说是这样,可是我想,当年那班恶客,一定用了十分恶毒而且强烈的方法,何况我是那屋子中出世的,只怕若不是破了祟法,我就算搬到阿拉斯加去,一样会受魔法的控制!」
原振侠的声音提高了些:「我有一个朋友,也曾深受巫法之害,後来,他创办了一个巫术研究院,你的经验,是很好的巫术研究课题,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後,你可以去和他联络一下!」
仲大雅连连等头:「是,我听说,研究院设在西印度群岛的海地?」
一提起了巫术,提起了巫术研究院,原振侠自然而然,又想起玛仙来,所以他的神情,更加苦涩,更加落寞。
陈克生在意识到原振侠是在故意冷落自己之後,他也是性高气傲的人,已经准备离去的——因为原振侠令他感到失望。看原振侠的情形,分明他自己陷进了无可解决的困境之中,这样的一个人,又怎能帮助别人去解决甚麽难题?
可是由於原振侠和仲大雅的话题,涉及魔法,十分吸引人,这时候看到原振侠这等模样,他忍不住咕哝了一声:「如果那位首选的先生也是这等模样,我也不必去找他了!」
原振侠只是冷冷地翻了翻眼,连回答一声都不想——人在感到极度的困倦之际,都会这样子。
陈克生和他的父亲,一起向外走去,已经跨出了门,却又听得原振侠道:「仲先生,如果当日的魔法,并没有祟物,只是一种咒语,那麽,就算旧宅的一切全被辗碎了,也没有用处!」
仲大雅震动了一下,声音之中充满了失望:「那我就不知如何才好了!」
陈克生觉得原振侠有粉碎了一个老人的希望之嫌,不是很同意原振侠的说法,所以他停了一停,而且转过头来,向原振侠瞪了一眼。
原振侠仍然并不理会他。陈克生大声道:「就算是恶毒的咒语,也可以破解的,除非真是从大海之中捞起了甚麽鬼怪来,那才难对付!」
陈健南大律师叹了一声:「克生,你在胡说八道甚麽呀,就没有人听得懂你的话!」
陈克生一再受到了指责,不禁大是愤然:「你们根本不让我从头说起,怎麽会懂?」
这时,仲大雅只是怔怔地望着原振侠,原振侠撑着头,神情漠然,也不知道他在想甚麽,显然对陈克生的话,都没有留意的意思。
陈健南看到了这种情形,用力推了陈克生一下,示意陈克生离去。陈克生却反而急步来到了原振侠的身前,大声道:「五个渔民已经死了,胡怀玉认为害死这五个渔民的邪魔,正在活动,而且还在找别的牺牲者!」
陈克生的这一段话,仍然是无头无脑的,但至少可以使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五个人死了,死在一种邪魔的力量之下!
原振侠总算向他看了一眼,从陈克生焦切的神情上,他可以体会到陈克生实在有十分难以解决的严重问题,可是他也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他扬起手来,本来多半是想用力挥动一下的,但结果却又无力垂了下来,叹了一声:「我无能为力,你去找……那位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