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玲点著头。
我道:“你……认识他?”
刘丽玲道:“我想应该是的,但是这种感觉十分模糊,我不能肯定,可是我却能叫他。”
我问道:“你叫他甚么?”
刘丽玲的神情十分古怪:“我……叫他……‘小展’,这是甚么意思?”
我吸了一口气:“这小子姓展?”
刘丽玲道:“姓展?有人姓这种姓?”
我道:“当然有,七侠五义中的主要人物,南侠展昭,就姓展,在山东省,那是一个相当普通的姓氏,是一个大族。”
刘丽玲眨著眼:“我叫了他一声,他怔了一怔,而我又十分后悔,觉得不应该叫他,便缩回身子,那小伙子……小展在起身之后,回头看了一看,就走进了建筑物之中,而我,则伸手紧按自己的腰间 ”
我摊了摊手,表示不明白她何以要伸手按住自己的腰间,刘丽玲现出十分难以形容的古怪神情来:“我的腰际,在我的上衣之下,很宽的胯袋之中,插著一柄小刀,我的手按上去,可以感到又冷又硬的刀身,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
她讲到这里,又不由自主地气息急促起来:“感觉太真实,一想起来就害怕。”
我道:“这真是一个怪梦,怎么梦中的一切,记得那么详细?”
刘丽玲道:“我重复做了数百次,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白素叹了一声,充满了同情。
我第一次听一个人叙述她做了几百次的一个梦,我感到,最大的可能,是由于看过一本书,或是电影,书或电影给了她极深刻的印象所致。
刘丽玲讲到她的手,碰到了寒冷而又锋利的刀身时,身子微微发抖,也在不由自主喘著气,神情极是紧张。
为了使气氛轻松一点,我道:“你在梦中带著一柄刀干甚么?在梦中,你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
刘丽玲非但一点也不欣赏我的“幽默”,而且她是不是听到了我在说些甚么,也有疑问。她自顾自道:“我碰了碰那柄插在腰际的刀,心中只是模糊地感到,要用这柄刀,来做一件大事,至于是甚么事,我在那时,还说不上来。虽然……虽然……”
她讲到这里,声音变的更颤抖,人也抖的更厉害,才道:“虽然我终于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