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串钥匙中,交给了我一条,道:“二楼左首第三间就是。”
我道:“顺便问一声,这别墅是你自己建造的么?”张海龙道:“不是,它以前的主人,是一个矿业家,如今破产了。”
我这个问题是很要紧的,因为别墅既不是张海龙亲手建造的,那么,别墅中自然也可能有著他所不知的暗道之类的建筑在了。
张海龙走了出去,我送他到门口,他上了车,才道:“你或许奇怪,我为甚么不将那只花瓶买回来?”我点了点头。
张海龙道:“我是想藉此知道小龙是不是还有朋友在本地。因为我打听到,这花瓶是小龙押出去,他可以随时以钜款赎回来的,如果有人去赎,那么我就可以根据这个线索,找到小龙的下落了。”
我笑了一笑,道:“结果,因为那花瓶,我们由陌路人变成了相识。”
张海龙道:“天意,这可能是天意!”
我向他挥了挥手,司机早已急不及待,立即将名贵的“劳司来司”驾驶得像一支箭一样,向前激射而出,车头灯的光芒,越来越远。
我这才转过身来。
不但那间大别墅,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而且,方圆几里路之内,祇怕除了那两个怪异之极的侏儒之外,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我自然不会害怕看一个人独处。
但是,在心头堆满了神秘而不可思议的问题之际,心中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当我转身,再回到大厅中的时候,彷彿大厅中的灯光,也黯了许多,阴森森地,令人感到了一股寒意。
而四方八面,更不知有多少千奇百怪,要人揣测来源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些声音,知道了来源之后,会令人发笑,那不过是木板的爆烈、老鼠的脚步声、门声等等,传了过来。
我不由自主,大声地咳嗽了两声。在咳嗽了两声之后,我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暗忖:我甚么时候,变得胆子那么小起来了?
然而,当我在大厅之中,又来回踱了几步之后,我却又咳嗽了两下。
同时,我心中对于张小娟的胆量,不禁十分佩服。
因为当我和张海龙赶到的时候,张小娟一个人在这里的。本来,我心中对张小娟十分厌恶,但一想到她至少具有过人的胆量这一点,我对她的印象,就好转了许多。
我将张海龙给我的钥匙,上下抛著,向楼梯上走去,很快地,我便到了二楼,著亮了走廊上的电灯。四周围是那样地沉静,以致走廊上虽然铺著软绵绵的地毡,但是我还可以听得自己的脚步声,而又像是由阵阵阴风,自后吹来。
当我来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前之际,我一共回头看了三次,看我身后是不是有人跟著,结果当然是没有人跟在我的后面。
我的胁下,挟著从实验室取来的那一叠文件,我相信一年之前,降临在那高级密探身上的命运,也可能降临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