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过了很久,我却未曾遇到甚么人,也没有在门上看出甚么线索来。
当我将要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之际,我才听得身后有人叫道:“久繁!久繁!”
我不知道“久繁”是甚么人,但是我却听得出,这是一个日本人的名字,我心中不禁一动,这是不是在叫“我”呢?
因此,我连忙停了下来。
我还未曾转过身,肩头上便被一个人,重重地击了一掌。这一定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家伙,要不然,他招呼人的时候,绝不会下手如此之重的。我假作一侧身,wrshu几乎跌倒,然后口中咕噜了一声。
那人道:“久繁,下班了,再去喝一杯吧。”
那人果然是在叫我,我的名字,现在是“久繁”。我点了点头,道:“好。”那人“格格”笑了起来,道:“甘木,你的同乡,送了一瓶美酒给你是不是?”
我仍然含糊地道:“是。”那人道:“那么,今天在你那里乾杯了?”
他的话,正中我下怀,我立即道:“好!”
那人兴高采烈地走在我的前面,我倒反而跟在他的后面。他和我讲了许多句话,但是他是甚么样人,我也没有看清楚,这说明他和“我”久繁,一定是太熬了,熟到根本用不著一面讲话一面望著对方的地步,而如今他一定也不知道带著一个根本不识路途的人,在到久繁的房间中去。
没有多久,他便在一扇门前,用力一堆。
那门竟是开著,被那人应手推了开来,门一开,里面的灯光,便著了起来。
我看到房中的陈设,十分舒适,我知道在这里的人,物质生活,一定可以得到高度的满足。
一进了房间,我将门顺手关上。那人也转过了身来。
他一转过身来,便望定了我。
我可以断定他也是日本人,约莫三十多岁,身上所穿的,是工程人员的衣服,他望著我的面,而他的神色,则怪异到了极点!
我知道那人已经看出了站在面前的人,和真正的久繁的不同之处。
但是我从他的神情上看来,却又可以知道他心中,并不能肯定我不是久繁。那是因为久繁的模样,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了虽然久繁和他极熟,但是却也不能在他的脸中留下甚么明确印象的缘故。更何况,我的化装,至少也有四五分相像。
那人揉了揉眼,以手在额角上拍了拍,道:“老天,你是久繁么?”
我心中一方面十分紧张,一方面却暗暗好笑,道:“你以为我是甚么人?唉!”我一面说,一面以手去捶自己的腰骨。
我曾经观察过久繁的许多小动作,而捶腰骨则正是他作得最多的小动作!我才捶了两下,他便道:“你真是久繁,我们才一天不见,你好像变了!”
我道:“那怕是你对我本来就没有甚么印象吧!”那人摇头道:“不!不!酒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