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楼羽觉得这一下恐怕把半辈子的泪都给哭完了,并且明明哭过了,但他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反倒像是运动了一场以后洗去一身淋漓汗水再换上新衣服一样,虽然累,可是清爽又舒适。
“我和她断绝关系了。”白楼羽答非所问,“在我喝醉的那一天。”
“……夏彬莲?”
“那天她发消息过来说她要被抓进局子里了,要我给钱保释她。我给了她钱,但不是为了保释她,而是还清之前十五年的钱。在初三毕业暑假之前,她虽然不算是一个慈爱的母亲,但也算是正常地把我拉扯大。”
“……我不认为那算正常。”
“不,其实除了她以外还有不少的吧?那种经常说着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样,把自己家的孩子数落得一无是处的家长。还有那种经常抱怨,充满了负能量的……之后的倒是……不太能算是扶养。”
“是犯罪。”
“其实我是想过告她的,我……是恨她的。还清那些钱以后,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我想要她坐牢这种话了。我在短信里告诉她我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不过我原本以为她只是酗酒后闹事,没想到她……沾白了,这下大概真的要坐一辈子的牢了,塞钱也没有用吧……沾白的人活该天打雷劈。”
“粘白?”
“……啊,我没有和你说过吗?你去过老房子那边,也知道那里有很多三教九流的家伙吧。”
虽然霍霆云和白楼羽上的学校一样,不过住的地方不一样。霍霆云住在郊区,去初中途中路过的也是新城区,而白楼羽住在老城区。至于高中和大学,就都在别的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