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讲到这里,就再也讲不下去了。
本来,我想说,白奇伟听到的惨叫声,正是那蜡像院中陈列的人像所发出来的。
但是这种话之荒诞和不可能,简直已到了极点。
第一,蜡像是不会发出声音来的。
第二,就算蜡像会发出惨叫声来,何以声音会在远在几万公里之外的巴西被听到?
白素和白奇伟明显知道我止住了没有说出口来的话是什么,所以他们不约而同摇著头,表示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吸了一口气:“当然,那不可能,但是两者之间,却不能否认有一定的联系。”
白素纠正了一下我的说法:“你只能说,蜡像院是通过人的视觉,使人的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受到无穷无尽,极度悲苦的感染。而大哥的经历,是通过了人的听觉,达到同样的震撼。”
我“嗯”地一声:“正是这样。这种行动,总是由什么人在主持的,他们之间,我想极有可能,有一定程度的联系。”
当我在这样讲的时候,由于心情的紧张和兴奋,声音急促而嘶哑。我感到那怪异的蜡像院,既然推测到可能和几万里之外的怪声有关连,那么,整件事牵涉的范围之广,规模之大,纵横距离之长远,可能远远超乎我们所能设想的之上。
也就是说,那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桩大得不可思议的大事,虽然我一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的大事,但只要肯定了这一点,也足以令人悠然神往的了。
白素最了解我的心思,看到了我那种兴奋刺激的神情,瞪了我一眼:“你提及一定有人在主持这种事,假设蜡像院的一切,全是由那个叫米端的人在主持的,那么--”
她讲到这里,转问白奇伟:“大哥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主持者呢?”
白奇伟双手托著头,不言不语。
刚才,我在提出了我的想法时,他也和我一样感到兴奋和刺激,可是这时,他的神态却又使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白奇伟仍然维持著沉思的姿势,开口说话:“水很冷,河底的鹅卵石也很滑,要涉水过河,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容易……”
水很冷,河底的鹅卵石也很滑,要涉水过河,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容易,但是白奇伟还是一步一步,向对岸走去,来到河中心部份时,河水已到他的腰际。
这时,他什么也不想,根本不去考虑如果河水一下子又变得湍急起来时,他会有什么结果,他想到的只是一点:要把那些惨叫声的来源,探究出来。
那种惨叫声,曾经如此折磨过他,他非要找出它的来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