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生副官父亲的相术有问题,他的所谓“帝王之相”根本没有这回事,是一场误会,黑色幽默。
可是生副官父亲的相术,又似乎应该多少有一点根据,不会全是胡说八道。
再有许多问题,生副官父亲以后没有再见到那青年人,可是他总应该记得人家的相貌 这帝王之相,非同小可,当然一见难忘。从经过情形来推测,那青年人确然应该和京城大学堂有关系,有他的样貌,要打听出这个人来,应该不是难事,怎么会没有结果?
再说,生副官父亲难道没有请教人家贵姓大名?
那青年人说话又是什么口音?
(中国人一开口说话,语言的口音就无法掩饰,很容易听得出来。)
青年人又是不是真有这样的聪明才智,解开了谜团,得到了宝物?如果是他得到了宝物,又何以留下了那块木牌?
从一个普通的青年人,要走向皇帝的宝座,这是一条难以想像的长途,其间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关口,每一个关口都是以生命做赌注的赌博,赌的是生和死。
要在这样的道路上,走到目的地,真的非要有可以帮助人逢赌必赢的宝物不可。
这许许多多问题,不但我有,白素也有,我们一个接一个地提了出来。
董事长父亲只是摇头 老人家在摇头的时候,脸上满是皱纹的皮肤晃荡,看来相当可怕。
他道:“这些问题我全问过生副官,生副官只是摇头,说这些问题他也全问过他。”
我忙道:“他父亲怎么说?”
老人家苦笑:“他父亲没有回答 一个答案都没有!”
我摇头:“这不合情理!”
老人家道:“是,生副官也这样对他父亲说,他父亲说了一番话,说明他并不是没有答案,而是他不想把答案说出来。”
我心中大奇:“这又是为了什么?”
老人家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他想了一想,才道:“照生副官的理解,在小树林他父亲和那青年人见面之后,他父亲对这个青年人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包括了这青年人的身形气度、面貌特徵、语音出处等等。要知道生副官父亲是相术专家,凡是相术家都对于他人的特徵十分注意,而且一见难忘。”
我更是奇怪:“那么说来,生副官父亲知道那青年人是什么人的了?”
老人家道:“实际情形怎么样,生副官也不知道,因为他父亲始终没有对他明说,不过他猜测,他父亲是知道的。”
我摊了摊手:“这真是莫名其妙之至 他在小树林中,一看到那青年人就自动下跪,而且立刻把祖传的秘密完全说了出来,又献上了地图,无非是看中了对方会当皇帝,所以他才急不及待地想立功。那就应该把对方的身分告诉自己的后代,好等自己的后代去领功才是,没有道理知道了而不说。”
老人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在我背上经轻拍著:“你说得对。生副官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由于他对他父亲的相术有充分的信心,所以深信他父亲绝对不会看错,也就是说,这个青年人,总有一天,会成为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