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畔的独孤杀更是眯起眼,睨着拂珠的目光深邃无比。
围观众人也都发怔。
连道号都愿意用同样的,一字不改?
这……
重新看向乌致, 便见他面上有些茫然。
他张了张口:“拂、拂珠。”他举步朝拂珠走了两步, “你别……”
别怎样, 他没能说完。
因为他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当即更加惨白。
下一瞬,他止步,低头咳出口血来。
这血十分奇异,离得近的能看出那殷红颜色间,竟夹杂着淡淡的碧绿与冰白之色。
可见在极天碧炎阵中长达百年的关押,令得乌致不仅日夜承受碧炎与天水对他躯体的折磨,那两者更深深侵入进他五脏六腑——
这并非简简单单一句痛不欲生就能够形容的。
望见这血,上首的嬴鱼眼底掠过少许惊痛,素和问柳也愈发泣不成声。
素和问柳始终想不明白,主人他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为什么还要去执着不该他执着的?
明明当年是他主动选择的放弃。
也是他亲手伤害、亲手逼退、亲手杀死。
往事不可追,已经逝去的,任凭百般留恋,也绝对挽回不得。却为何到头来,又悔得走火入魔?
可他也不想一想,后悔有用吗?
纵使是大罗神仙都做不出扭转乾坤,让时光长河倒流之举,他的后悔又能带给他什么,遍体鳞伤、行尸走肉,如此这般自伤自残,就是他想要的,就能让他好受些?
而更可笑的莫过于此刻。
一个长着与那位相似的脸、拜着与那位相同的师、取着与那位同样的道号的凡人小姑娘,竟能让他拼着道心崩溃,也要破开限制从火牢里出来。这一路不知有多少人阻拦,他便打伤不知多少人,方匆匆赶到半春秋峰,问一句可愿拜他为师。
他果然如她先前所想,要将这拂珠视作那位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