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秋杀曲乃我万音宗镇宗灵诀,可生亦可杀,”他声音也比刚才更低,“我先弹给你听,你听完就想修了。”
拂珠道:“我不听。你走。”
窗子开得更大了。
然而一如刚才乌致无视她的拒绝,此刻的乌致也继续无视。
他强行克制住僵硬的右手,十指缓慢悬于七弦上方,抚琴的姿势半是熟稔,也半是生疏。
之后他久久没有动作。
换作旁人,或许还瞧不出什么,只道他兴许是被关得太久没有碰琴,一时找不到过去的感觉,待找着感觉,他便要开始弹奏了。
可现在看他抚琴的,是曾昼夜陪着他练琴习曲的拂珠。
于是拂珠一眼就瞧出,长达百年的禁闭关押,以及长达百年的失去右手,俨然已经让他记不起该如何奏琴了。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曲惊天下的乌致了。
拂珠都能这么断定,乌致则比她更清楚自身状况。
鬓角渐渐有汗流出,呼吸也变得沉重。他死死瞪着自己僵硬得连触碰琴弦都做不到的手,似乎不敢相信他竟驱使不了这双手。
无法驱使,便无法奏琴,更无法弹春生秋杀曲。
他教不了拂珠了。
“你走吧,”拂珠又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
乌致被她的话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