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古墓全在地下,你整天向地下掘,小心有一天,掘到了地狱去。”
齐白用可伯的神情盯著我,我则冷冷地望著他。过了好一会,才看出他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你不想听我和那鬼在一起的经过了?”
我立即回答:“想,非但想,而且想得很。”
他忙道:“那就
”
我一声大喝,打断了他的话头:“我要听一个完整的故事,有确切的人名、地点、发生故事的一切详细背景,而不要听你在某时某地某古墓之中遇见了某个鬼。”
我一口气说下来,齐白脸上红了青,青了红,好半晌讲不出话来。
我又道:“看你刚才来的情形,你极需我的帮助,你要人帮助,就必须把一切都告诉别人,而不作保留。”
齐白叹了一声,坐下来,双手托住了头,一会,才道:“你错了,我的情形不好则由于遇到的事太诡异,我说过了,我不是害怕,我也不要你什么帮助,事实上也帮不了什么。”
我给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齐白一字一顿:“想来和人分享……奇异的遭遇,或许,如果那愿意,你也可以有机会……和他见面。”
【第三部:大抽屉里的鼾声】
我心中苦笑,齐白的遭遇,他说的那一切,对我确 实有著无比的吸引力;这家伙,他知道我的弱点。知道他的话可以打动我。
可是我却绝不能让一步,因为我知道,若是听一个半明不白的故事,听得一肚子的疑问,那还不如乾脆不听。乾脆不听,疑问只有一个: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故事呢?
所以我语言冰冷:“对不起,我对于见鬼,没有什么兴趣,留给你自己吧!”
齐白的神情十分为难:“他……十分想保守他的身份、行踪的秘密
”
我再一次喝:“我不要听这种鬼话,死了超过五百年的鬼,还保守啥秘密?谁还会对他有兴趣?”
齐白倒真会替那个鬼辩护,他竟然讲出了这样的话来:“问题是,他在心理上,并不以为自己早已死了,早已变成鬼。他认为自己还活著……还是在他的那个年代中,所以他的心中,十分害怕,我的突然出现,已经使他吃惊至极了。”
听了这样的话,要是不头昏脑胀的,那可以算是超人,我离超人的程度远极,所以听了之后,没有当场昏过去,已是难得之至。
我望著他,他也望著我,我“嘿”地一下干笑,他赶紧陪著笑。我连笑了三下,他陪了三下,充满希望地问:“你能谅解他这种心情?”
我要竭力忍著,才能使自己不大声叫喊,而且,声音听来,居然平易近人:“对不起,不谅解。”
齐白叹了一声:“唉,你怎么不明白?你应该明白的。”
齐白用十分殷切的目光望我,我把他刚才替鬼辩护的那几句话想了一遍:“是,我明白了,那位鬼先生,生理一定在躲藏,逃避著什么所以虽变了鬼,仍然心理不正常,害怕行藏泄露。”
我的回答,也算是荒诞绝伦的了,什么叫“鬼的心理不正常”,这种话,只怕在我之前,从来也没有人使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