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有了头绪?”
我本来是出言嘲笑他的。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他却点头道:“是的。”
我呆了一呆:“你的线索是甚么?”
他摇头道:“你未免问得太多了。”
我扬手道:“好了,你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将事情调查清楚之后,获得一笔稿费而已,是不是?我现在,代表一个机构以高薪暂时雇用你。”
“甚么机构?甚么条件?”
“听说过异种情报处理局么?它直属于最高军部的机构,专门处理类似红月亮这样的特异案件的。我想,你可以获得五百美元一周的周薪。”
保尔“嘘”地一声,吹了一下口哨:“好了,我接受,你是我的上级么?”
“不,我是你的同事,我们的上司是一个蒙古和中国的混血儿,他叫巴图,他在五天之前……不,六天之前,来的,他到了一天就离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啊,那一定是遭到意外了。”保尔叫著。
我摇头道:“不会的,我不相信他会遭到意外,因为他几乎是可以应付任何意外的人。”
保尔忽然皱起了双眉:“他甚么模样?我的意思是说,他有甚么特徵?”
我望著保尔,不知道他这样问我,是甚么意思,但是我还是照实回答:“他是一个高而瘦的男子,他肤色黝黑,头发天然卷曲,他的左颊之上,近额角处”
我只讲到这里,保尔一挥手,大拇指和中指相叩,发出了“得”地一声,立时道:“近额角处,有一个新月形的疤痕,那可能是烧伤,是红色的,是不是?”
我震了震,才道:“你有对一个人如此详细观察的习惯么?”
保尔道:“不是,我注意这个人,只因为他那个疤痕的形状像月亮,而且,是红色的,你知道,我的脑中塞满了红色的月亮这一个印象,所以便不免对他多看了几眼,就记得了。”
我又问道:“那么,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在我来的时候,他正步行到这个镇上来,我搭的马车,在他的身边经过,驾车的老头子问他是不是需要搭车子”
我心急地问道:“那么他为甚么不和你一起来?难道他宁愿走路,而不要搭车子么?”
保尔也摇头道:“我不知道是为了甚么,他的脸上,一片极之迷茫的神色,他看来像是遇到了极大的困扰,他只是呆呆地站在路边,对那驾车老者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觉得这人奇怪,是以在马车驶走之后,只见他仍在慢慢地向前走来。”
我忙道:“如果他是到镇上来的话,那么现在”
我才讲到这里,门上便响起了“卡”地一声响。由于直到现在为止,我至少已知道事情极之不寻常,是以我一听得门上有声,立时紧张了起来,沉声道:“快躲到了沙发的后边。”也就在这时,再是“卡”的一声响,来的人,似乎是有钥匙的。
我呆了一呆,房门已被推开来了。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巴图。
当我才一看到他的时候,确如保尔所说,巴图的神色,十分之憔悴、迷惘,像是有著甚么重大的心事一样,我忙叫道:“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