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是坐著,望著她,但是我也早已有了极度的准备,在她一向我扑来之际,我的手在桌上,用力一按,我人已“呼”地向旁,跃出了六七呎去,普娜的那一扑,扑了个空。
她一扑空,两百五十磅以上的体重,再加上她那一扑的力量,一起压在一张椅子上,使得那张椅子发出了一阵可怕的声音,全然碎裂。
重击手普娜曾经是泛美女子摔角冠军,虽然胖,但是动作十分灵活,她立时跳了起来,我摇著手:“别打架,普娜,要打架,谁打得过你?我们来谈谈!”
普娜眯著眼望定了我,半晌,才道:“你是谁?”
我笑了起来:“这问题可难以回答了,还是我先来问你的好,普娜,像你这样的犯罪天才,却在这里开设一家小食店,那是为了甚么?”
普娜道:“自从黑手党走了下坡之后,我洗手不干,退休了。”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实在忍不住笑。
因为世界上实在没有比普娜刚才所讲的那一句话更好笑的事情,她会洗手不干?她是一个天生的罪犯,五岁的时候,便曾将老鼠药放进她姑姑的咖啡中,她的一生,就是犯罪的一生,她会洗手不干?
在我仰天大笑的时候,普娜慢慢地向我逼近来,我当她来到了可以向我出手的距离之际,才身子一闪,闪到了桌后,伸手自上衣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来,“拍”地一声,抛在桌上。
我那样东西一取了出来,普娜的视线,便停留在那东西上,不再向我逼近。
别以为我取出来的是甚么武器,绝不是,那只不过是一本支票簿。
我已经说过,“重击手”普娜是一个天生的罪犯,我十分怀疑她除了钱之外,还认得别的甚么。而这时,我的那本支票簿,是瑞士一家第一流银行所发出来的,难怪普娜要睁大眼睛望著它了。
我笑了笑:“在这里说话可方便?”
她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我这句话一样,只是猛地一伸手,抢也似地将那本支票簿抓在手中,翻了一翻,然后,又抬头向我望来。
我再一次问她:“在这里讲话可方便么?”
普娜苦笑了一下,忽然将那本支票簿向我抛来,喝道:“滚开,你在我这里,甚么也得不到的!”
从普娜那种忍痛割爱的神情上,我突然联想到了那另一个店主人的神秘死亡,我心中已经知道,这个组织对于泄露秘密的人,一定立即以神秘的方法予以处死,所以普娜才会将支票簿抛还给我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当然要采取激将和利诱的双重办法,我右手执著支票簿,在左手上“拍拍”地敲著,一面笑道:“这倒是天下第一奇闻了,有一百万以上的瑞土法郎收入,重击手普娜居然不敢要!”
普娜的脸色变了!
她的脸色之所以转变,当然是为了“一百万瑞士法郎”和听得我讲她“不敢要”之故。
她的双手按在桌子上,双眼瞪著我。
为了表示我并不是一无所知,我向桌子一指:“你别按得它太用力,小心它飞起来。”
普娜的身子一震,她随即道:“好了,臭小子,你已知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