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的男人声音有点急促,而且也显得很神秘。但是耶里却并没有甚么可以害怕的,不论对方怀有甚么目的,他都不会有损失。
耶里记下了那个地址,等候著下班时间的来到。
耶里在叙述中,讲出了那个地址来,我一听,就不禁叹了一声。
那地址,就是板垣一郎和他的情妇大良云子幽会的地点。
通常来说,男人不会约其他人到幽会的地方去,除非他要见的人、要谈的事,十分秘密。
由于这个地址,我自然不必等耶里说出来,也可以知道“电话中的那个男人”,就是板垣一郎!
我并没有打断耶里的叙述,只不过发出“啊”的一下低叹声,同时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耶里等到了下班时分,照著地址,来到了那幢大厦的大堂。耶里在日本生活的那段日子,经济上事实绝不发生问题,他在印度的代理人,每月都有巨额的汇款寄来给他。由于心理上的自暴自弃,所以过的是流浪汉的日子,衣衫不整,仪表污秽。
他一走进那幢大厦,管理员就迎了上来,向他大声叱喝。
请各位注意,这个管理员的名字叫武夫,也就是后来,意外地死在狩猎区的那个。
耶里的身份本来极尊贵,但这些日子来,他对于叱喝也早已习惯,所以他对管理员的态度,并不以为意,只是说出了他要见的人、所住的单位。管理员向他不信任地望著:“等一等!”
管理员通过大厦的内线电话,向耶里要见的人询问著,耶里只听得他不住地道:“是,井上先生,是,井上先生!”
然后,管理员放下了电话,向耶里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可以上去。
耶里进入了升降机,升降机停下,门打开,耶里已看到了一个中年日本男人,站在门口等他,样子很客气,但也透露著一种焦急的等待。那中年人见到耶里之后,好像有点意外,但随即道:“请进来,耶里先生,请进来!”
耶里走进了那个单位,单位并不大,但是布置得相当精致,耶里四面看了一下,坐了下来,望著那中年男人:“井上先生,有甚么事?”
他叫那男人为“井上先生”,是因为他曾听到管理员在内线电话中这样称呼之故。
可是那中年男人却怔了一怔,随即道:“井上是我的假名,我的真名是板垣,板垣一郎!”
耶里怔了一怔,“啊”地一声,立时站了起来。板垣这个姓,使他想起了光义。他立即道:“有一位板垣光义先生──”
板垣一郎立时道:“那是我的堂叔,一种相当疏远的亲戚关系,但由于光义堂叔根本没有别的亲人,所以我也可以说是他唯一的亲人!”
耶里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他要去找光义,结果却在光义的坟前,听警员叙述光义死时的怪情形,警员好像曾提到过,光义有一个在东京营商的堂侄,根本没有来参加丧礼。当时,耶里对这个“堂侄”并没有留下甚么特别印象,现在他才知道,这个板垣一郎,可就是光义唯一亲人。
耶里“嗯”地一声:“是,我知道,你并没有参加你堂叔的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