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里听得我这样说,才抬起了头来:“你说得不错,在接触了许多怪事之后,我的确有一个十分可怖的假设,但我的这个假设,在经过了若干事实之后才逐渐形成。我想,我将事情的发生接次叙述下去,你会比较容易了解我的假设。”
我有点不愿意,但是耶里的话也未始没有理由,所以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耶里当时晅著一郎:“你的意思是,光义一化为二了?”
一郎道:“你可有别的解释?”
耶里走前几步,伸手去触摸附在壁上的薄片,转过身来:“这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化成两个?如果将一个人从中割开,那是两个半边的人,不是两个人。”
一郎十分焦躁:“别和我争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一连说了十来声“我不知道”,忽然自言自语地道:“或许,我们没有那种白色的小眼镜猴,所以才不能成事?”
一郎的语声很低,可是那时已是深夜,四周围极静,房间中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耶里立时听到了他的话,也立刻问:“甚么小眼镜猴?”
一郎神情有点慌张,想要掩饰,可是耶里知道白色小眼镜猴在传说中的地位,他知道白色小眼镜猴,土名叫奇渥达卡,是灵异猴神的使者。从一郎的神色之中,他也可以看出,一郎正对他隐瞒著甚么。
这使得耶里极其恼怒,狠狠地瞪视著一郎。一个身形高大的印度大汉发起怒来,样子相当可怕,一郎后退了几步:“我……没有……我只不过……有一页光义的日记,没有给你看!”
耶里怒吼一声,一拳挥出,那一拳,已快击中一郎的鼻子之际,一郎已将一页撕下的纸张,取了出来,所以耶里能及时收住了势子。
一郎已大声读了出来,这一页日记提及的事,是说要见到灵异猴神,必须有白色的小眼镜猴带路,白色的小眼镜猴,是灵异猴神的使者。
耶里仍蹬著一郎,一郎解释道:“这种白色小眼镜猴,不知去哪儿找,等到找到了,我一定不会再瞒你,真的,我们必须合作才好。”
一郎为了向耶里讨好,又道:“你看,这里我不是每天用,一个星期最多用一两次,其余的时候,你可以一个人在这里,尽量研究!”
耶里缓缓放下了拳头,心中骂了好几遍“卑鄙的日本人”,但是对于一郎的提议,他却不表不反对。
当晚,一郎离去,耶里留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每当一郎不用这个单位和云子幽会,耶里就时常来,独自一个人在那间房间中,不过他一直没有“看到他自己”。
耶里注意到,一郎有时也会独自一个人在那间房间中,可是看一郎的情形,他也没有看到“自己”。
这样的情形,又维持了一年的光景。
耶里接到印度来的信息,他梦里的情人已经结婚,那使他伤心欲绝。
他接到信息的那天,喝得压醉,又来到了那间房间之中,一腔怨愤,无处发泄,到了房间之后,不住地用拳向墙上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