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有碎光铺在床榻间,裴茵浑身发软,只好躺着听面稀疏的鸟鸣声。
他把头埋到枕中,锦缎里似乎还有杜承宗身上的药香味,几个月里能让他心安的味道,如今却让他难过地掉眼泪。
他和承宗哥哥的弟弟肌肤相亲,他在昨日漫长的情事里可耻地愉悦着。
裴茵躲在被子里抽泣,打起哭嗝才发觉嗓子异常难受,想要下床找水喝。他从被子里钻出来,这才看见床边的小凳上有人给他备好了茶杯茶壶,伸手一摸水还是温热的。
杜承宗和裴茵都不喜欢下人们进屋侍奉,这水从何而来,裴茵有些疑惑。
他迷迷糊糊地喝着水,突然听见门响,警觉地往床里缩了缩。
杜远扬走到里屋,看见裴茵半张脸捂在被里,露出的眼睛泛着红,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又哭了?”杜远扬坐到床边,伸手去摸裴茵的脸却被裴茵躲开,他也不恼,语调又放缓些道,“起床吧,我给你穿衣。”
裴茵瞥一眼杜远扬,二少面上总是淡淡的,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裴茵却难以自制地想起两个人荒唐的交缠,他恍着神,杜远扬趁机掀开了他裹在身上的被褥。
杜远扬把人拉到怀里,给裴茵穿戴起来。两个人之间只听见簌簌的衣物声,裴茵低着头,看二少给他系肚兜、套中衣、扣大褂,二少很专注,裴茵莫名地放松下来。
“睡了快一天,饿不饿?”杜远扬给他套好袜子,又问裴茵。
裴茵这才发觉屋外的光线已是橙黄,睡了那么久,自然是饿的。他看一眼半跪在床边的杜远扬,乖乖地点点头。
杜远扬的脸被昏黄的光线衬得没那么冷峭,裴茵见他好像很快地笑了下,缓缓地站起身,把自己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