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梁瞑总能轻而易举地摧毁他。
方识秋忽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在一个晴朗的冬日,在父亲离开房间之后,他主动向管家提了一个要求。
“我想去医院。”
话音落下的瞬间,方识秋看到护工和管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紧张和担心的神情。
“是哪里不舒服吗?”
管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很轻很慢地碰了碰他的额头,想要探探他的体温。
那只苍老的手掌落在额头上,方识秋的心忽然跟着一阵阵绞痛起来。
他按着胸口,竭力平缓呼吸。
“有一点不舒服。”
方识秋鲜少诉说自己的不适,管家来不及通知外出的父亲便急急忙忙派车将他送到了医院。
然而见到医生,方识秋又陷入了沉默。
他抿着唇不说话,医生看着站在一旁的管家和护工,察觉到他的想法难以袒露于他人眼前,体贴地劝离了一切无关的人。
“你们先出去,我和小秋单独谈谈。”
杂乱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随着门锁弹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诊室重新回归宁静。
“他们都出去了。”医生对方识秋笑了笑。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方识秋轻轻点了点头,努力张开发颤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