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隔数十公里的邻市小镇又是另一幅景象。
僻静的小镇人烟稀少,出海劳作的渔船还未归来,雪白的浪花拍打着礁石和海滩,细软的沙滩上洒满乳白色的贝壳碎片。
没有喧闹的游客,这一整片海滩都属于方识秋。
他站在沙滩与海浪的交界,踩着通透的淡蓝海浪,遥遥望着茫茫无际的大海。
父亲站在几步之外的干燥沙滩上,等胆怯的细碎海浪退去,才走上前将手里的外套披在方识秋的肩上。
“不要走太远。”
方识秋在白色的海浪中徘徊片刻,很快回到了父亲的身旁。
父亲为他擦去脚踝和指缝间的细沙,又带他驱车沿着环岛公路兜风。
轿车绕过几个缓和的弯道,经过一片贫瘠荒芜的礁石滩,最终来到海岸另一侧的码头。
他们登上一艘停靠在港口的私人游艇,迎着午后灼热的阳光和温热的海风,在潮水翻涌的声浪中驶出港口。
经验老到的船长驾驶游艇在近海航行,方识秋坐在游艇中央半开放的休息区,倚在围栏上看海上的风景。
一望无际的海面浮着浅浅的白浪,在日光下泛起耀眼的粼光,微凉的风卷着咸腥的味道从鼻尖拂过,在皮肤上留下潮湿黏腻的痕迹。
远处海岸边的建筑笼着一层浅浅的群青色薄雾,朦胧虚幻得仿佛凭空降临的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