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监视著她上了游艇,又监视著她驶著游艇,她操纵著一切,都熟练异常,这表示她是一个久经训练的干练特工人员。
当游艇在海中飞快地前进之际,我望著她窈窕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明白,为甚么像你那样聪明能干的人,竟会做这种事情。”
殷嘉丽冷然道:“我做了甚么不名誉的事情了么?”
我苦笑了一下,道:“小姐,你所做的一切,全是抹杀人性,丑恶之极的事!”
殷嘉丽的声音之中,更是毫无感情,道:“这才真正是伟大的事业,国家需要这种工作,这种工作便得有人去干。唯有最肯牺牲自己性命、名誉的人,才会做我们这样的工作。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怎胆敢对我们的工作有一分轻视之意?”
我听了殷嘉丽的话之后,不禁呆住了出声不得。我最轻视特务,以为他们是灭绝人性的,只是工具,而不是人。但是在听了殷嘉丽的话之后,我要反省一下我的观点了,不错,他们是灭绝人性的,但正如殷嘉丽所说:国家需要这种工作。
国家为甚么需要这种无人性的工作,国家与国家之间为甚么不能和平相处,而要勾心斗角,你不容我,我不容你地排挤?
我无法回答这一连串问题,或许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回答,连制订战争计划、侵略政策的人,只怕也不明白他为甚么要那样做。我呆了好一会,才道:“噢,殷小姐,原来你并不是中国人。”
殷嘉丽道:“不是,我从小在中国长大,十分喜爱中国,我和你所认识的g先生是同国人,我们的国家是一个小国家,在大国的眼中,我们微不足道,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我这样的人来冒死替国家工作,还得忍受你这种人的轻视。”
我给殷嘉丽讲得无话可说,只好不作一词,游艇渐渐接近邻近市区的一个码头,我才问道:“在你们原来的计划而言,准备将陈教授如何处置?”
殷嘉丽道:“那是秘密,你就算将我杀了,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我再不出声,我们上了岸,召了一辆街车,由殷嘉丽说出了一个地址,那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经过二十分钟,车子到了一幢花园洋房的面前停了下来,殷嘉丽按铃之后,一个穿著白色衣服的佣人走到铁门之前。
殷嘉丽冷冷地道:“我是n十七,在特殊情形之下,要见g,请他决定是否接见我。”
那白衣人向我望了几眼,我一看便知道他的佣人身份是伪装的。
他在望我的时候,我扬了扬手枪,道:“她是被逼的,但是g却是我的好友,你和他说卫斯理来见他,那就已经够了。”
那白衣人转过身,向内走去。不一会,铁门便自动地打了开来,那显然是电控制的,我和殷嘉丽一齐走了进去,我们才一步上石阶,走进客厅,我便听到了g的宏亮的笑声,他从一张皮沙发上站了起来,道:“原来是自己人,误会,真是一场误会!”
g向我走了过来,我们紧紧地握著手。
可是殷嘉丽却冷冷发问,道:“g,他是我们的自己人?”
g呆了一呆,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是我的朋友,来来,卫斯理,请到楼上我私人的办公室来坐。”
我跟著他上了楼梯,进入了一间十分舒适的房间,在躺椅上躺了下来。
我觉得一切都已将近结束了,所以我舒服地伸了伸懒腰,道:“g,想不到你现在主持一个特务集团,我有一点非份的要求,你可能答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