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平在床上。血迹已经透过有些破损衣物渗出,陆宜慢慢地剥下了他沾满血的衬衫,想着这件肯定没法穿了。
虽然趁人之危很不厚道,陆宜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身材真好啊。
程逸飞似乎淋了雨,衣服摸上去都是湿的,身上散发着寒意。
陆宜把他的衣服拿在手上,想把他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再扔,却摸到了一张卡片状的东西。下意识地掏出来,是张房卡。
陆宜忽地冷下脸,把带血的衬衫扔在一边,面无表情地走开去。过来一会儿,从卫生间里端了盆温水过来,浸湿了毛巾,给他擦拭。
胸前的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了,只有稍微深一些的还在渗着血。但是看起来仍然触目惊心。
经过了雨水的冲刷,程逸飞身上的酒气还没散。陆宜一边擦一边判断,伤口应该是酒瓶之类的东西造成的。
他现在神志不清应该也只是酒喝多了。
没敢再乱看,陆宜叹了口气,端着淡红色的半盆水,进卫生间里倒掉,顺便洗掉满手的铁锈味,从电视机柜下拿出医药箱,找了酒精和纱布给他包扎。
陆宜捏着棉签小心翼翼地轻触伤口,程逸飞好像感觉到了痛,眼睛睁开了一下,混沌的目光和陆宜对视了两秒,又闭上了眼睛。
给程逸飞换好了衣服,陆宜感觉身上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他刚才没忍心把湿漉漉血淋淋的程少丢地上,所以他的床明天又该换了。
陆宜关了空调,把程逸飞挪到自己床上,把他翻了个身,防止他压到伤口,然后把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去重新洗个澡。
关灯上床之前,陆宜看了一眼他丢在程逸飞床头的那张房卡,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混蛋。
他这是干什么去了,还不知道不知道从哪里搞得一身伤回来。
刚才那个管家打扮的人什么也没说,把程逸飞塞给他,看似恭敬实则疏离地鞠了一躬就走了。陆宜叫他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