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信往病房的方向看了眼,眼中有些明显的担忧,看得出来,他对裴雪缘是真的关心。
同时在他眼中,裴翊也是一个稳重且心智成熟的人,至此,他也觉得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便把他刚刚听说的事同裴翊说了。
“听送你妈妈来的同事说,是你——”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人。
裴翊看他未出声的口型顿时了悟,眉头一蹙,接道:“卞广杨。”
孟信收到信号,继续道:“是卞广杨被人追债,他厚颜无耻,竟然将追债的带到了你妈妈的单位,跟对方说你妈妈有钱,让他们管你妈妈要,还恬不知耻地说什么反正你以后必须得赡养他,就当让雪缘提前支付了这笔钱,如果不行,他就闹到你的学校去,反正他现在一无所有,大不了大家都别好过。”
“大概是提到了你,你妈妈气怒上头,又加上最近精神不好,这才晕了过去。”孟信说到这里,儒雅和气的脸上都因愤怒染上了一些颜色,当时被赖上都没有多说什么的人此刻终于忍不住评判了一句,“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泼皮流氓的人。”
裴翊听后,脑海中不自觉便想象出了当时的情景,而他一想到卞广杨那双阴鸷的眼睛和丑恶的嘴脸,心中竟翻涌起了一阵恶心。
可是卞广杨这种人,就像一条阴魂不散的毒蛇,又或是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老鼠,不知何时就从某个地方突然窜出来咬你一口,你深感晦气又被伤害,心里还有随时被窥视的忧惧,却又无法彻底解决。
裴翊心中起伏,但也知道对此多说无用。
他呼吸几次按下情绪,再开口时先换了个他觉得更为紧要的话题:“孟叔叔,我妈的病情如何?还……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