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不顺利。
吕月月:我们马上通过饭店的保卫部把他的住宿登记内容从电脑里调了出来,除了姓名、年龄、国籍和他的回乡证及信用卡的号码外,没别的记载。信用卡是一张维萨金卡,是信用授权最好的卡,真正有钱的人才用的。从登记时间上看,他是前天下午入住的,时间和机场录像摄取时间吻合。说明他是下了飞机直接住进天龙饭店的。从存底的帐单上看,他这两天的晚餐和早餐是在这儿吃的,没有吃中午饭的消费记录,看来他白天是出去了。在饭店吃的那几餐全是一个人自斟自饮。因为从帐单上看,点的饭菜只是一个人吃的量。
他住的房间在七层。很巧的是,当天七层的中班服务员没来,由白班服务员加一个替补中班。我们就通过保卫部把这个白班服务员叫来,向他询问情况。
询问的地点就在保卫部办公室。白班服务员被叫来时显得有些紧张,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我们故意问得很轻松,使他镇定下来。他告诉我们尼格拉斯先生这两天白天都不在饭店,每天大约九点多钟出去,下午四五点钟回来。没什么本地人和他来往。他的随身行李只有一个皮箱。服务员说,今天早上尼格拉斯起床后曾向楼层领班投诉,说昨天晚上十点多钟有妓女往他的房间打骚扰电话。领班答应将情况向饭店保卫部反映。陪同我们的保卫部经理说,到目前为止尚没有接到楼层对这个情况的报告。我们又问尼格拉斯今天离店的情况,服务员说尼格拉斯先生今天是将近五点钟回来的,回来后马上结帐离店了。
“你是亲眼看见他回来后立即离店的吗?”我们队长这样问服务员。
“没错。”服务员很肯定,“他没叫行李员,自己拎着皮箱乘电梯下楼去了,我看他年纪木大住高级饭店别是骗子, 所以马上打电话到前台结帐处, 通知他们708号房客人要离店, 然后我又赶快进他房间检查他是不是用了冰箱里的饮料和迷你吧的洋酒。因为要是迷你吧酒水跑帐,得扣我们服务员的奖金。”
“尼格拉斯先生这两天晚上都出去吗?”
“我是白班,晚上的事得问夜班,不过夜班今天没来。”
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伍队长说谢谢你了,耽误你工作真对不起,你可以回去了。服务员被这样客气了一下,很高兴,走时又主动献计说:
“你们可以再去问问他的朋友, 他朋友还没离店,就住在711房间,就在尼格拉斯先生斜对面。”
什么!他还有朋友!服务员无意中说出了这个非常重要的情况——潘小伟不是一个人,还有人与他同行。我们都不禁为之一振!
海岩:会不会是他的保镖?
吕月月:我们想也是,这个所谓朋友,很可能就是潘氏家族派来保护这位少主人的保镖,而且这个保镖表面上并没有尾随在主人的身后,至少不跟他同桌用饭。
这下服务员走不了了,我们需要知道这个人的样子,这两天的行踪,怎么知道他是尼格拉斯先生的朋友……
保卫部的人也很快从前台查到了这个住在711房间的客人的姓名, 他叫罗依,一个不中不详的名字,三十六岁,也是前天从香港入境的,持港澳同胞回乡证人住饭店。进店时间和尼格拉斯一前一后,相隔不过几分钟。服务员在描绘罗依的时候,把他说成一个阴郁的瘦子,皮肤不白不黑,暗暗的,“就是看着脏了巴卿的那种”,服务员这样形容罗依的肤色。
“他们是同一天开的房,差不多前后脚上的楼,我开始以为他们不认识呢,两人平时也好像不在一起。”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尼格拉斯先生的朋友呢产’队长问。
“今天上午尼格拉斯先生走了以后,我去打扫他的房间。按规定我们服务员进房都得打一下门铃,可我知道客人已经走了,所以打完门铃就马上用钥匙把房门打开了。进门一看,那瘦子在里边呢。”
“他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不是他的房间,他怎么进去的?”
“那肯定是尼格拉斯先生让他进去的。”
“这是你的分析吧?”我们问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