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老宅客院,顾辰直挺挺地站在庭院中央,不一会儿身上就落满了雪,脸上顶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显然掌掴的人力道并不轻。
阮文靖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顾辰在院子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双脚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宗文惠才掀开厚厚的门帘,嫌弃地看着他道:“还不给我滚回房间去,站在这里丢人现眼。”
顾辰不发一语地往房间慢慢挪,宗文惠又道:“一会儿饭桌上不许再胡言乱语,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
回到房间,顾辰终于绷不住捂住脸流下了泪水。
他当初一步一步精心算计,终于和阮文靖结了婚,没想到进入阮家后才是苦日子的开端。
这几年来,他在这个家里生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是为了自己的事业着想,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
言澈没有一丝阴霾的笑容突然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顾辰抬起头,眼里闪着愤恨的光。
为什么?为什么言澈只是一个拖油瓶,而且还对家族毫无价值可言,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伴侣的疼爱,长辈的喜欢,甚至是鼻孔朝天的宗文惠都在隐隐讨好他。
而他没日没夜地努力工作,给公司创造了巨大的收益,回到家还得小心翼翼地讨好宗文惠那个狠心恶毒的老女人,这么多年来他在阮家还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顾辰不甘心,这种不甘心在见到晚餐时的言澈后达到了极致。
宗以牧竟然当着一大桌子的人,神态自若地把手放在言澈嘴边,让他把一颗枣核吐在自己手里!
顾辰回忆起宗文惠摆谱的时候,常常当着客人的面要求他给她削水果,还命令他亲手接她吐出的葡萄皮。
他每次做这些的时候心里都恶心得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