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的房间凌乱但充满艺术气息,因为它是阁楼,一面墙有玻璃,所以光线充足。
金正武说道:"不错嘛。"
米拉谄媚的神态像个同性恋:"小武,只要你喜欢就好,你不仅可以随便进出,你还可以 睡我的床!"
金正武愕然,金正武在酒吧见过同性恋,也见过当鸭子的,米拉暧昧的神态,让他想起他们 。
米拉拉他去躺他的床:"很舒服的,你躺上去试试,绝对比你那沙发要舒服一百倍。"
米拉是那么想留住金正武,金正武搞不懂他了。他也许真的不会懂,米拉的此刻天空被忧伤 充满着,他是那么渴望着离开这里,去流浪,去远游,然而又能去哪儿呢?去哪儿可以让寂 寞远离内心?
米拉放了手,上海男人就是这样,他们不喜欢打架。
金正武噔噔噔下了楼,开始收拾自己的包。
米拉问:"你干什么去?"
金正武道:"我搬家。"
"你还当真了?"
金正武边收拾边说:"你让我感到恶心。"
金正武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好了,他背起包就出门。
米拉从阁楼的窗口探出头,冲着金正武的背影骂道:"你这家伙太不仗义了,滚吧!"
金正武把铺盖卷放在摩托车后面,发动摩托,一溜烟儿地出了弄堂口。
金正武喜欢简单的生活,但不是颓废的生活,他已经从台北搬到了上海,他还在乎从米拉家 里搬出去吗?
这是一个离开的时代,男人在离开,女人也在,朴川夏离开了汉城,来到了阔别八年的上海 ,她渐渐开始品味这个现代化城市独特的魅力,她逛外滩,逛城隍庙,登东方明珠塔,她甚 至和上海小女人一样逛各种的小店,讨价还价。
早上起来,她发现纯净水没有了,她给送水公司打了送水电话,估计时间还早,她就去洗澡 ,刚刚洗完,就听见门铃大作。
朴川夏擦着湿淋淋的头发冲出卫生间,抓出一把零钱:"来了来了。"
一把拉开门,却发现年良修扛着一桶纯净水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朴川夏惊喜:"良修?怎么是你?"
年良修放下水,微笑道:"送水,付钱呀。"
朴川夏压抑着激动地说:"你不是说很忙,暂时来不了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年良修就是喜欢不宣而战突然袭击,给她惊喜,八 年前在上海,他就是这样赢得一个韩国少女的芳心和肉体的。
年良修静静地帮朴川夏把头发弄干,没有人说话,甚至都没有风吹进来,安静得让朴川夏有 些无所适从,内心的温情像下着雨,一点一滴地淋湿了自己的心灵。
整个房间一片凌乱,连朴川夏也不大好意思了,也许心里觉得反正年良修也不在,不会看见 的,所以光顾了工作和玩了,房间根本没有好好收拾过。
朴川夏掩饰不住一丝慌乱,道:"太忙了,我……这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