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听见房间里的喧闹,冲了进来,对年立伦说不要打扰病人,年立伦不听,众人只 得将年立伦从老人身上扯开,推出门外。
朴川夏与年老先生道过别,也出了门。
在走廊上,年立伦追着朴川夏,紧张地问:"川夏小姐,我爸爸他会不会有危险?"
朴川夏不愿意和他过多的纠缠,于是冷冷地回答:"我是律师,不是医生,再见。"
朴川夏出了医院,走到了街上,她没有打车,见过年老先生以后,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想走一走,想一想。
朴川夏踽踽独行在汉城的街道上面,过去的点点滴滴闪现在她的脑海,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年良修开车跟在朴川夏的后面,一直跟着。
朴川夏有些伤感,看着年老先生的生命真的像一株树一样有些枯了,她说不出来的忧伤。
朴川夏知道年良修在后面。
朴川夏的电话响了,她知道是谁。年良修成熟的声音,柔柔地问候道:"川夏,你好 吗?"
朴川夏重回汉城,听到曾经熟悉的声音,有些许的感动:"还好,你呢?"
年良修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上车来吧。"说完,鸣了一声车笛。
朴川夏这才回头,看着车里的男人,近在咫尺,却给自己打手机的中年男人,她喜欢这种感 觉,这感觉似乎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
年良修轻轻地停下了车,推开了车门,微笑着等着她。
朴川夏苦笑了一下,走向年良修的车。
上车以后,坐到了车的后排。
年良修问朴川夏去哪里吃晚饭。
朴川夏说,在汉城,难道还有什么选择吗?
年良修苦笑了,这里不是上海,他们得顾及熟人的眼光,他们一般是到冷僻的地方,把车停 到远处,然后分开来,分别走进一家虽小,但是幽静干净的小店,找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吃 饭。
吃完晚饭以后,朴川夏重又坐上了年良修的车的后排座。
两个人都不大说话,年良修把车开得很稳。
路过一家门脸破败的小旅馆门口的时候,年良修把车速减了下来,问朴川夏:"川夏,还 记得这里吗?"
朴川夏说:"记得,这是我们第一次幽会的地方。"
年良修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朴川夏,说:"只是约会嘛,我们并没有进去。"
朴川夏一笑:"是啊,我记得那天有人往我们手里塞了这家情人旅馆的开张优惠券,我们找 到这里已是半夜了,在车里坐了好久,最终还是……想起来就脸红,我们竟会到这地 方来。"
而现在他要把它用了,是补偿,还是别的什么呢?
八年后的今天,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纯洁的小姑娘了。
特别是遇见了上海的那个名叫金正武的小男孩以后,自己对年良修的感情还算纯洁吗?
她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多想。
通过逼仄的楼梯,他们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