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后遗症开始发作,关山河太阳穴一阵跳痛。他坐起来,闭目狠狠地揉了揉几下。

“醒了?”

陌生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男人也刚醒不久。

关山河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人已经蹭过来。

长长的胳膊搂住他的腰,高挺的鼻梁在他腰窝上来回磨蹭,毛绒绒的卷毛像是有人用羽毛来瘙他的痒。

如果是儿女向他撒娇,关山河一定会很开心,但现在是个男人,完全陌生的男人。

关山河只觉得全身的汗毛一下炸起来,鸡皮疙瘩也从接触的地方蔓延至全身。他短暂的僵硬了几秒钟,而后一把推开男人。

全面开启防御模式的关山河凶神恶煞地问:“你是谁?”

生分又防范的模样活脱脱就是植物大战僵尸里坚果墙和窝瓜的合体,一个不开心,就会跳起来砸死你的那种。

男人睁开眼,用碧蓝如洗的眼睛,郁卒地瞪着关山河:“还没认出来?”

还?

他错过了什么?

关山河微微蹙眉,找寻丢失的回忆。

连续加班两个月,公司总算拿下了筹划已久的项目。关山河作为老板,开了个小型庆功会,宴请全部员工吃饭,就在昨晚。

宴会伊始,关山河发表开幕词,感谢大家近期的努力,与大家共饮一杯。从舞台上走下来,各个部门的领导带自己部门的人来敬酒,关山河照单全收。

还有人要来敬第二轮,关山河平日应酬就够烦人了,自家公司的庆功宴,一点不想与这些人虚与委蛇。

叫来助理,让他照看着点,又拒绝司机送行,一个人优哉游哉地溜了。

没有烦人的工作,没有孩子们的吵闹,关山河身心轻松,带着微醺漫无边际地顺着着马路牙子前行。

初秋的冷风刮的人有点冷,酒气散了不少,身后传来喇叭声,那是出租车司机提醒行人,有空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