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河缩在被窝里强调自己不严重,公司里有事,他还要去公司。

“38度7。”贺沐绷起脸,“学长,今天除了被窝,你哪也别想去。”

“公司……”

贺沐打断他:“电话,电脑远程监控。公司没了你就不能运转了吗?”

关山河想要跟他理论,可实在没什么力气,而且那人说完话,便只丢给他一个背影,看上去,似乎生气了?

生病的是我,你生哪门子的气。

关山河感到莫名其妙,但确实无法下床,本想在床上多睡一会儿,等情况好点再去公司,结果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中途好像被贺沐喂了小半碗稀饭之后,又塞进去两颗药。但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在梦境,他一时难以分清。

酣畅淋漓的睡了一觉,刚开始并不太平,身体仿佛在坐过山车,时上时下,跟着又穿沙漠翻雪山,时热时冷。

这些年的甘甜和苦涩,在时上时下,时热时冷中又过了一遍,他忽而发现,他的前半生,委实没什么意思,到后来,竟生一丝绝望来。

后来,他忽然被拉进了避风港,那里宁静、舒适、且安心,连带着将那一丝绝望都赶跑了。

是啊,他长相、家世都令人羡慕。在家里行二的他却继承了家族企业。有一对可爱的龙凤胎,还从婚姻的坟墓里爬出来。他什么都有,为什么要绝望?

关山河悠悠醒来,他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身边有其他人的存在,因为那人紧紧地抱着自己,如视珍宝,即便两人身上都是汗哒哒的,对方也没有松开的迹象。

房间很黑,不知道是天色已晚,还是窗帘被拉严了——他知道,贺沐卧室的窗帘遮光效果非同寻常的好。

他动了一下,想拿手机看下有没有人找他,顺便看眼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