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一顿,灵魂像是被震了一下:“什,什么。”
“没听清楚吗?明天我会找人,把院子里的破花都清了。”张承逸毫无感情地又说了一遍。
反正留着也是送给别人,张承逸想着。
南清愣神了几秒,马上反应了过来,他挪了一步,伸手抓住了张承逸:“张承逸,院子里的花,是我很辛苦才种出来的。为什么,突然,突然不要了?”依旧是商量的语气,半分强硬都没有。
张承逸自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也没回答他。
院子里的花,是南清平淡生活的唯一慰藉,是等待张承逸过程中,最后一点生机,是无法触碰大提琴时的情感转移,对于南清来说,这不是院子里的花,这是长在他灵魂的烂漫,是茫茫海中那座孤岛上唯一的颜色。
南清是岛屿。
岛屿,就是被遗忘、丢弃在海里的一捧土。
张承逸经常会丢掉他。
现在连同岛上的花都容不下了。
南清瑟瑟地站在原地,实在挪动不了下一步,他张了张嘴,带着些许恳求的语气:“承逸,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你可不可以把院子里的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