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触及的一切,都是张承逸的害怕和不安。这导致,他没有勇气再回到酒店,他怕视线从这里离开以后,就会失去南清所有的消息,仅有的消息。
他退后一步,搂紧了大衣,转身走到车里,祈祷着南清明天可以再次出现。
原本张承逸是想盯一晚上的,万一这个花店突然不正常的半夜开门了呢?张承逸清楚地知道这个想法有多不现实,可还是情不自禁地往这边靠,因为他别无它法了。
但是未散的酒精,和浓重的黑夜,让那睡意变得更重,眼皮似在打架,张承逸沉浮在狭小的车内,缓缓地闭眼睡去。
隔天醒来,依旧一身酸疼,张承逸的身量,缩在车里的着实是委屈了他的身体,他揉着惺忪的眼睛,视线有些白芒,他随意抽出车里的湿巾给自己擦了一下脸,然后就着矿泉水漱了漱口。
清晨的日光隔着冬天的白雾缓慢地落了下来,周围的可见度有点低,好在还能看到那个小小的花店,张承逸把昨晚没有啃完的面包吃了个干净,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南清隔着青雾出现在了花店门口。
昨日所有的猜测全部被推翻,张承逸的状态肉眼可见得好了起来,前后也只不过短短几秒,却像是换了人般,那颗始终没能落地的心脏,慢慢地放平在最稳妥的地方。
张承逸觉得四肢放松,连带着酸涩感都轻了不少。
他劫后余生,
还好,南清还在。
张承逸坐直了身体,看着南清打开门,看着他把花一盆一盆地搬出来,可不知为何,张承逸总觉得的有些怪异,南清背影有些不稳,步子总是在虚晃,张承逸皱了皱眉,朝着车窗靠近,可那该死的雾只能看清花店,却看不清南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