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知道自己不占理儿,面对的又是从小到大的好友,习惯无理搅三分,把气势虎上。

他慢吞吞软了语气,跟贺靳林说:“我发情期很准时,都在晚上六七点,你们都知道的。所以我上午再忙半天,下午就歇息,晚上打针。”

贺靳林只能妥协,“那让我晚上去陪你……?”

江宝晨本来要说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但刚刚才闹了下不愉快,也就跟着退了一步,“不忙的话可以。”

挂掉电话,江宝晨垂着眼继续把牙刷完。

他其实有点难过。

一点点。

应该是发情期要来的原因,情绪脆弱了。

他早就不会再做“如果爸爸妈妈还活着一切都没发生就好了”的假设,他已经不会去做任何不可能发生的假设。

曾经有人说:江小少爷,你能现实一点吗?

那时候他还紧抱着对方傻乎乎的反问:你觉得我们结婚不现实吗?

现在不会了。

洗漱完。

江宝晨走到床边打开抽屉。

看着里面剩下的几支抑制剂,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床上坐下。

他知道贺靳林担心什么。

他虽然极力避开,按下不想,但那个不稳定因素依然存在。

并且仿佛要在h市无处不在了。

可是抑制剂太贵了。

贺靳林买的这种是最好的,一支打下去四十个小时药效,副作用很小,也不会不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