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很少对猫之外的生物展露情绪,这时候却笑得眉眼弯弯:“他们开心就好,我进去看看。”

“哎,去吧去吧,等会儿我打电话让院长回来,她刚出门接陆崇那小子去了。”

桑岫看一眼时间道:“也对,这时候他也考完试了。”

桑岫自小就没有亲人,从有记忆起就已经被院长捡了回来,兔城孤儿院的人都性格温和,相处融洽,大家待桑岫就跟真的亲人一样。

从这里走出去的孤儿有很多,不管是成年后自己离开,还是被领养的,大都还记着院长的好,懂得感恩,时常寄些东西过来,桑岫是其中最常回来的,孤儿院上下都认得他。

“也不知道陆崇那小子高考怎么样了。”桑岫进门时想。

现在是下午,孤儿院的小孩们都乖乖按照作息表午睡,大一点的在学校里没回来。

全院上下就只有陆崇一个高考的,院长很重视,接送都是亲自去。

“当年我捡他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奶娃娃,没想到现在都要成年了。”

桑岫在院长室坐着,忍不住感慨,下一秒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你那时候才多大?上小学途中捡个人抱不动,还不是翘课回来让我去的。”

出声的人年龄不小了,声音里带着一股岁月沉淀的温柔,开口就叫人心头发软。

“院长?”桑岫惊喜回头,又道:“小崇也回来了。”

院长身边的少年腼腆一笑,喊人:“桑哥哥。”

他看了一眼桑岫怀里的猫,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和猫双眼对视,一股子令人战栗的气息迎面而来,脸色几乎是瞬间就白了。

桑岫看到连忙问:“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汤圆喵一声下地,缓缓走过来,少年摇头退开道:“没事,就是有点中暑……我去给桑哥哥和院长泡茶!”

没等两人再开口,陆崇就飞快跑走了,桑岫在一旁摸不着头脑:“这孩子……”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裴长渡下地之后也窜出门,院长见猫离开,问桑岫:“你养的猫吗?”

桑岫道:“没事,他乖得很,不会跑丢。”

两人拉开话题叙旧,那边裴长渡不急不缓地走出去,分明是第一次来,但他迈开的步子却像是十分有目的性。

在走廊上七拐八拐来到一处会客厅,边上的柜台上站着刚才离开的少年。

陆崇没察觉裴长渡的靠近,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泡好茶后不知道从哪里捏出两片叶子来,就要往杯子里放。

下一秒面前落下阴影,圆润的猫眼和少年对视,陆崇吓得叫了一声,嘴张开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眼睛害怕地放大:“唔唔!”

下完禁言咒法,裴长渡端坐在柜台上,看着茶杯里漂浮的两片叶子,扬眉,心中微动。

杯中两片圆叶边缘闪着一丝红色,脉络墨黑,但混入茶水中很难分辨。

裴长渡抬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陆崇,还未张口声音却先出来了:“你是崇吾木?”

作者有话要说:山海经记载:“有木焉,员叶而白柎,赤华而黑理,其实如枳,食之宜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