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为狠心的那人正是月老,一贯的风骚模样,贵妃醉酒似的斜倚在石榻里,披了件柔软的宝蓝色缎子,更衬得那头银发刺目的张扬,头发未系,尽数垂着,末梢隐在雾气里,满面愁容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命格此话,才略略回过神来,道:“你不懂……就算没这事,他也跑不掉的。”
命格望着他出神,静了好一会,才道:“和当年那事有关?”
月老望着天边一卷舒云,舒云展了卷,卷了展,最终飘远。
月老无奈的回过头,眼珠转了转:“哪件事?我不知道。”
命格跺跺脚,奔到月老面前:“你托我照顾他,却又什么都不说与我。他常问我,你好不好,可有话带给他。你让我怎么说?难道一直恩呀啊的敷衍他……”
月老低头想了想,道:“那就敷衍吧。”过了一会,又道:“说是下凡还劫,其实不过是场考验,他……若能受住,也算功德圆满,若不能……”后面的话,月老没有说完。
情孽纠葛,生生世世都是轻的,就怕纠结紧了,命数定了,就再也没个头,平白耗尽了仙气。
想到此,命格不禁摸摸怀里的册子,道:“可我的命簿上什么都没写……”
月老低头不说话,命格微一思忖,奇道:“难道……难道你那簿上有写?”
月老长叹一声,神色更加凄迷。
命格一拍大腿:“难怪你总教我开解他!可是……二簿中若只记了一簿……便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