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大将军穿着白胚布裁的家常衫子,整个人陷在太师椅里,脸部轮廓被烛光映得异常深刻,眼眶深深陷着,眉骨却突兀的鼓着。
这是怎么了?
宝儿为什么叫那么大声?
爹又不聋,他能听到的。
红线像个局外人一样,目光在厅里到处飞。
爹娘还是很会享受。
红线注意到堂里的摆设大到八仙桌小到垫脚凳都是一水儿的黑梨木,只是品味仍值得商榷……他撇撇嘴,娘亲还是那么喜欢给桌子凳子上铺块布。
往日爹爹没少因为这事叹气。
但黑梨木配白布是不是也太……冷清了点?
是啊,是冷清,蜡烛点得再多它也是白色的,还有那些绢花,扎成花球的幔子,都是白色的,配着黑漆漆的木色,一点也不好看。
贺宝还在说话,声音渐渐低不可闻,但红线却听得却更加清楚。
“爹……你说话啊……娘呢……”
“你娘不是在那吗?”被贺宝摇了许久,瑞大将军才回过眼珠,朝八仙桌那里一指。
“怎么会这样!?上次见时娘不是还好好的吗……她一直有给我写信啊……怎么会……”贺宝把脸埋在瑞大将军的膝头低低呜咽。
红线却顺着瑞大将军那一指看去。
原来八仙桌上除了香炉,蜡烛,水酒,吃食外,还有一个小木牌。
“瑞门施氏明珠之灵位。”
正楷的小字,在烛下反着金色,红线小声的念了出来。
瑞门施氏明珠之灵位……瑞门施氏明珠之灵位……瑞门施氏明珠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