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琢磨了啊!”贺宝不好意思的笑了,露出白白的牙:“我一大早去集市上买了鸡崽,等养肥了给哥炖汤。”
原来不是养着玩的……他看着贺宝的脸,忽然觉得他好像瘦了些。
“让你辞官,你气我不?”
贺宝将他手心展开印在鼻下,一点一点轻轻吻着:“怎么会……我都说过了,那些不重要,只要哥好好的……”
裹在袅袅的药香里,红线有些困倦,眼皮反复斗争了一会,睡着了。药的作用就是安神,助眠,只有睡着了伤口才不会疼,才不会撕心裂肺的咳上半天,所以这段日子红线总是在睡。
贺宝仍攥着他的手,把脸都埋在手心里,深深吸嗅着,那里都是药味,苦苦的,涩涩的。
他很想弄明白,为什么自从他们在一起后,就总这么倒霉,或者说,只有红线这么倒霉?
红线总在受伤,好得很快,但旧伤摞着新伤,从不间断。红线看着他时总在笑,温温柔柔清清霍霍的,说:“不要紧,你哥我运气不好嘛……一点也不痛,真的。”
贺宝抬起脸时,榻上人已睡熟,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额角不时渗出汗水。
他给他擦脸,把眉头抚平,但不一会,那眉头复又纠结在一起。
“哥……你是神仙啊……为什么月老不罩着你呢?让你受这么多苦……”
……
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但在红线这里,这话要颠倒过来说,那么多新伤旧疾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神迹似的。
早晨,他将鸡笼掀开,撒一把小米,小家伙们疯了似的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