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生见云翡逐渐向林地深处走去,走马观花般,东瞅瞅,西看看,正是试图利用天赋的阴阳眼,希望能寻出些端倪。
这已是回家后的第二日,云翡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急于修复眼镜,难道他也意识到了形象的重要性?
翠生也松了口气,希望他永远不要想起来才好,要知道,终日对着一双找不到焦点的玻璃片可是毫无乐趣。
不知道鹤蓝现在怎么样了?现在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去轻薄谁了?
这两日翠生的脑子一旦得闲,类似的问题便汹涌澎湃地如潮水般打来,无论答案是什么,他的心里更加翻涌得厉害。
翠生使劲摇了摇头,把不合时宜的想法猛力甩了出去,脑中却又空明得好似不剩什么了。
环顾四下,风声恹恹,林木萧瑟,闹鬼,闹鬼?
不禁苦笑,形形色色的鬼怪见了不少,自己唯独搞不懂人。
不是全不懂,只是与自己相关的那部分,不怎么懂。
不懂为什么被抢的人反而救了他一命;
不懂为什么被男人吻了却不讨厌;
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逃;
不懂某人的怒气;
不懂某人的放肆;
…
突觉有什么不对劲,翠生原地转了个圈子,又蹲下拾起一片柳叶,放在鼻前轻嗅,除了枯败的腐叶味道,什么也没有。
哪来什么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