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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生 红糖/袖刀 806 字 2022-09-20

他是毫不在意的直接用手指涂抹,眼影,唇膏,甚至粉底。

细腻修长的指头拂过眼皮,拂过唇角,拂过耳际,轻柔又率性,如顽皮的春雨,点滴在心上。

渐渐的,每天上妆的几个小时不再觉得冗长烦躁,有时利用这点时间会和他谈谈心情,聊聊人生,后者仍是直白的回答,不虚浮,不做假。

在他的脸离得极近时,可以假装不在意地嗅着他呼出的每一缕气息,无尽芬芳。

后来,他甚至有些盼望,一场外景拍下来,竟要求补几十次妆,他喜欢看文菲小心翼翼地描画着自己的样子,能不闭眼就不闭眼。

有时影棚里太热,他能看到他高广平滑的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颗颗年轻饱满。

再后来,除非极为重要的场合,那些无关紧要的庆典,开幕式,他便很少露面,他和他的话逐渐多些,熟稔些,有时一起喝酒,侃侃骂骂,他觉得这样很好,不累。

直到那天在化妆间里,他年轻好看的面孔贴近上来,更近了,近到能看清他白皙皮肤下的细微血丝和柔软汗毛,这次印在唇上的不是手指,也没有唇油,而是一个漫长而青涩的吻,再也无法分开,仿佛水到渠成般自然,仿佛注定了这两双唇从出生便要紧贴,命里注定便要细细啄吮。

他不知道那个下午,那个悠长的吻到底坚定了什么,又融化了什么。

他第一次心甘情愿的迎合,承受,镜台上打翻的玻璃瓶子,粉色晶碴碎落一地,点点反着光,再混着汗水蒸腾出浓郁的香,他一直记得很清楚,那是蓝鸢尾混着铃兰的香味,那瓶香水叫魅惑。

镜子里两张同样好看的脸交错贴着,一张是风霜染红了的桐叶,一张是雨滴打透了的初雪。

一个大手贴上镜面,又被另一只手敷上,最后留下一张五指的汗印。

事毕,不记得谁搂着谁了,就那么拥着,拥了好久。

早知道,那天饭局他就不去了,一定不去了,他一直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