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不会走的。”
“你知道我是为你好。”翠生盯着鹤蓝的眼,如果你留下,就是唯一没有爪子的猫。
“我知道,为我好就让我留下。” 鹤蓝又走近。
翠生转过身不再看他,却被一双手拢住肩膀,轻且坚定,鹤蓝的声音如一尾羽毛,盘旋在耳际、发梢:“你走了以后,我就想,我还能去哪再找一个像你这样……奇特的人呢,然后我又想到了云翡……想到你们那么有默契,我就急了,天知道你们家都是什么样的人,” 下巴又贴近几分,呼出丝丝缕缕的热气,如鸿毛般顽皮地搔着耳垂,:“所以我决定,马上、尽快来找你,在你被别人勾搭走之前……”
面对如此直白、诚挚的倾诉,翠生无力也无法抵挡。
从小严酷的训练,钩心斗角的猜疑,时刻面临淘汰的生活里,翠生早已把自己结成了一块冰,冻结了自己,也抵御了来者。
琉风于他,是最初的炫丽,是岁月洗涤后残留的朱红,是年华逝去后珍贵的记忆,不得触碰,不忍亵渎。
云翡于他,是严酷生活里的一缕清溪,是涓涓流过的守护,是无处不在的清凉。
鹤蓝就是一簇火,不够猛烈却足够温暖的火,从第一次的相遇便注定在翠生心底刻下艰深的记忆,那个鲜红小车里伸出的中指,每每在寂寞的回忆里跳跃。
这簇火或许比潺潺流水更能憾化翠生这块彻骨的坚冰吧。
仍是拜托了见钱来,将鹤蓝暂时收归在小厨房。
将来如何,翠生没想过。
眼前,云翡怎么办?翠生从未像今天这样,这么怕见到他,怕看见他眉头微皱的样子,怕听见他偶尔叹出的一口长气。
还好,云翡和平常一样,在前厅守着一壶热茶,手里捧着一本旧书。
看到他进来,微微一笑:“初六就是一试了,没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