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首二人没有交谈,甚至有点互不理睬,一人手捧一展硬物,低头苦思,仿佛全部心神都被手上物吸引,不余一丝分心放在眼下。最右之人则目中精亮非常,背手肃立。
私语的二人正是天玄长戚与青蓝藿白,只见长戚与平时无二,仍是简单朴素,随意穿着;藿白则出奇地穿了一身西服,还是剪裁面料俱佳的浅灰色双排扣西装,翻出黑色绸缎的领结,出尘的神采不但未显刻板,反而添了几分高雅。
埋首那人是神机院师傅——求通,只是此人向来不循常规礼法,不喜别人称他为师傅。
如果说长戚是那种不讲究生活质量的人,那么求通便压根没有这个认知。
长戚的房里虽然脏乱,却也有床有枕,而求通,常常是困到睁不开眼了,才胡乱睡下。
翠生与云翡有一次便在杂物院里看到求通师傅就着一堆木屑睡得香甜,手里还兀自握着绳墨,许是木活做累了,未及回院便躺下了。
翠生很久以前便揣测过,师傅长戚许是年轻时遇到了极大的刺激,才时时买醉,而求通师傅想必是娘胎里带的,天生如此。
只是求通师傅如此单纯可喜,怎么会教出那么一群自命不凡的弟子呢?
求通仍醉心研究着手上不知是什么的玩意,身上胡乱套着颜色极其不搭的几件外套,皱巴非常,想必扣子也是错位了的。
求通身旁的人一直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面上绷得紧致,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人便是幻生院的夜师傅,与神机求通正好相反,为人刻板,做事严谨,甚少在外走动。
长阶尽头再往里去,是围绕着主院一周的围廊,廊内向着一试会场的一面已坐了数十人,俱是外面来的宾客,看不清面目。
时间又过去一会,原本安静的弟子也开低声议论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有个伴可以说话总能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