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做的对还是不对。”说着,又是一声长叹,“就像我来找他,之前想着再见他一面我就知足了,可是见到了,却仍满足不了。”借着酒劲,鹤蓝将这几日的心思对见钱来絮叨起来。
见钱来三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现出难得的认真,道:“因为感情呗……不必太过计较,陷在这淌浑水里的人,哪个能真的想明白了?”
鹤蓝立时接道:“怎么说?”
见钱来微微眯起眼,梦呓般说道:“情之一物,最是难办……有的人放手,有的人沉迷,有的人,穷其一生都在追寻,也有的人……穷其一生都在逃避……”
说到此处,眯缝着小眼看着鹤蓝,缓缓道:“也许此刻你是沉迷的那个,但是保不准,哪天你又是逃避的那个……谁说得准呢?顺其自然罢了。”
鹤蓝细细思索,只觉这短短几句却是道理无穷,就连眼前形貌不扬的见钱来,也因为这一番话,竟变得高大无比。
哪个追寻,哪个逃避,到头来哪个放手,哪个又复沉迷?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我现在所做的,是顺其自然么?
鹤蓝脑中胡乱思索,一时想得入神。
其实“顺其自然”四字说来容易,却是爱情中最无奈的一环,若是顺其自然,鹤蓝此时大概还在地球的彼端,夜夜思君。
“我听翠生说,有一个青衣鬼,却始终堪不破这道理。”鹤蓝念及至此,又是一个苦笑:“死了一圈都不能放下,何况我这种俗人。”
见钱来也是一笑,嘬了口酒。
“青衣鬼是什么?听着有趣,说说!”
酒过三旬,鹤蓝应着钟磬的嗡嗡回音,硬是将青衣鬼章戎的爱恨情仇,讲得荡气回肠。
末了,咽了口唾沫,才觉口干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