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不知什么时候走的,走时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翠生捏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
“知道我上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么?试炼会结束,我决定出来找你,临行前,我去了你的房间,发现了一些……让我很难受的东西,那是你的日记,最后几页写着,你自己决定要放手……选择了遗忘。
我当时很恨你,恨你那么容易放手……
我喝了好多酒,那种酒……使我再也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简单的说,就是六感失灵……”
翠生面无表情的说着,仿佛在讲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后来,我们逃出了家,那段日子我很颓丧,颓丧到看着兄弟们奔波,自己却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你。
真幼稚啊,当时我确信即使什么都感觉不出,也一定能找到你,即使你没有记忆,也一定能记得我……
可我唯一没料到的……就是,当我找到你时,你却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翠生自嘲地笑笑,杯中的红色液体随着手的晃动不断挂在杯壁上,将透明的玻璃蒙上一层又一层的鲜红。
王祎的眼睛有些发胀,他仰头望向天花板,这样就不会有东西流下来了,奇怪,明明在听别人的故事,哪这么多感慨。
他觉得翠生一夜间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拉着自己手臂要求他给予爱心的少年了,有些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
晚上,翠生没有回来,王祎抱紧了手臂蜷在床上,如同夜里偶然撞见翠生蜷在桌上一样的姿势。
他不会回来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