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老师也不甘寂寞地塞了几张画给王祎,笑容很欠揍。
“那个,听说那是你弟弟,我就没点名批评……我让给他们临摹花鸟,他……说这个能招花鸟,用不着画……你看……”
王祎低头看看,不禁笑了,纸上相当写意地画了一个圆,圆里是不明其意的草草几笔,整幅画就像鬼画符,,末了还极为潇洒地签着翠生二字。
王祎坐在讲台上,用书本垫着下巴看着那个过于招摇的新生,翠生已然终日陷在女生的包围圈里,根本露不出衣角。
王祎有点恍惚,怎么看见他和这些孩子夹杂在一起心里就那么不舒服呢?
真是……他就像闯入鸡群的鸭子,分外与众不同。
课业上的问题,王祎可以替他担着,他知道他不属于这里,他懂得的那些,这些人未必懂。
但是……你能不这么风情万种地笑么?你能不要走个路都衣袂飘飘么?
昨天在楼道谈话完毕,翠生一个人走向教室,一条走廊,五个班级,几乎每个班级的前门后门都探出了几张脑袋,还有争抢之势,就为了看他一眼。
能把学校统一分配的校服穿出不食人间烟火韵味的,只有他了吧。
他问翠生为什么来这里,后者拒绝回答。
因为我?
这个念头如鱼跃水,在王祎心底撩拨起一阵阵欢乐的水花,然而经过几日的观察,那水花已经换成了醋花。
在学校,翠生根本不怎么理他,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落他;放学后,翠生也不和他回家,而是快速地消失在地平线上,或者说消失在他的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