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他半天不吭声,不由追问:“书呆,你……怎么不说话了?”
杜亭愣了愣,便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这有什么可恼的,你去内堂随便拿一两件器物带去啊。”
“什么?!这怎么使得?!这……和偷盗有何分别?”
少年扑哧一乐:“我同意了就不算偷盗!”
少年原本不记得自己身世,但和杜亭聊了这些天,似乎被勾起了想要回忆的欲望,他隐隐觉得自己该是枉死的,魂魄又徘徊在这宅里,便一口咬定自己是这宅子的少主人,至于怎么死的,他早为自己设想了十种八种可能,一个比一个壮烈曲折,杜亭也只当他是孩子气发作,便不反驳笑呵呵的听,但从没当真过。
少年指使他去内堂拿东西当然不能照做。
只哼哼哈哈的应着,却不动。
少年见他不信,小孩心性又窜上来急吼吼道:“我叫你去拿你就拿啊!那里面的东西也没人用的上了,难道任它放着长霉不成?!”
“你,你,你别急嘛,我去还不成?”
被逼着“偷”东西,杜亭的心理压力大极了,那日潦倒之下寻到这宅子躲避风雨已是奇迹,现在怎么能再动主人家的东西?那少年脑壳不清楚,自己不能跟着犯浑不是,于是杜亭打好主意,只是应了少年的性儿,来内堂看上一看,但东西是绝不能碰的。
这么想着,他唯唯诺诺的走到合紧的大门前,先拜了两拜,心说:冒犯勿怪,冒犯勿怪,是那小鬼逼我的。
合什拜了三拜,那铜锁咔嗒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