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杜亭问。
女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吧。”又“蹭”的跳上井沿,坐下:“算来……应该是我俩一起发现这宅子的,只不过我来的时候,他还只知道在井底哭。”
“在井底……哭?”杜亭实在想不出那孩子哭泣的样子,即使那天夜里眼睛深处流出水来,也不见一丝悲戚神情。
“哎,等等!你说你在这呆了多久?”喜乐镇的掌柜说过,少年死了至少二十年,这女孩却说自己是和小鬼一起发现这宅子,这么说……杜亭再转脸朝女孩望去,只见她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白天看不出来,月光下,竟是类似绿松石般的膜状光彩,倒像某种夜间出没的动物……
“啊!你,你是……”
女孩笑而不语。
即使知晓对方的身份,黄鼠狼三个字也着实不雅,杜亭吞吞吐吐羞于言明。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精怪没什么不好,至少我们活得久些,也比你们知道的多些。不过……”话头一转,女孩声音低下去,“现下你明白我为何晓得你没吃东西了吧?不是他遣我来的,是我见着了,自己去偷的。”说着尖尖的鞋尖将篮子拱了拱:“吃啊。”
杜亭看了那竹篮一眼,坚定的摇摇头。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声音闷闷的。
女孩默认了,过了一会又道:“哎,你也不能不吃东西啊,人都是要吃饭的,不然不就饿死了?还是说你想也变成鬼下去陪他?”说着玩笑似的向那井口抬了抬下巴。
“下去……陪他?”杜亭抬起头,眼中露出一点光彩。
“哎哎!我说笑的,你可别当真!阴间的事谁说得准啊,听说死去的人走的都不是一条道儿,万一你俩没碰上,不是白瞎了?”
杜亭皱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