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老头认为他是在找借口,学会了推诿,结结实实用拐棍抽了他一顿。
不知是打坏了哪,从此朱知文走路便矮着腰,背略驼,有人笑他活像只乌龟,他的腰就弯得更低。
朱家见考取功名是无望了,便图他能好好打理自家生意,但朱知文却在这时开始一心钻研起制纸来。
“都不考功名了,他制纸干吗?难道还真想证明那次失利是因为纸张的缘故?”
掌柜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时朱家院里每天都传出不同的怪味,是朱知文在熬他那口大锅。”
“啊?朱家人那么狠的心,能容他这样随着性子折腾?”
“自然不能,朱老头砸了他的锅,又把他准备制纸的材料一把火烧了。”
豆子吐吐舌头。
“就是那把火,白天没燃尽,藏在灰堆里,到了晚上风刮起来,一下就蹿到房上了。”
“啊?是说……”
“对,朱宅被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朱知文却因为白天和家人闹翻出走,躲过了这场浩劫。”
“可是……那么大场火,难道就任它烧么?就没人救么?”
“救了,救不来,实在……太快了。”掌柜仿佛又见着了那天夜里的火光,不由深深打了个哆嗦,“再说这朱知文,第二天清晨回来,却只见着那一地灰烬。”
“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别人劝他莫伤心,他也不理,只猫着腰用手敛那灰堆。”
“是伤心太过了,不知道说什么了吧,也不见得就是不正常。”豆子轻声叹道。
“不,就是不正常。”掌柜看向窗外,“正常的人敛了灰烬该装进罐里埋进土里,他却……”
“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