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亭不答,但答案早已明了。
也许开始在更早的时候,心甘情愿被他奚落,却想把听说过的所有趣事都讲给他听。
夜晚无声无息的消逝,东方渐白。
门轻轻打开,獠寅惊醒般抬起头。
“和我猜得不错……他果真才十七岁。”眼下泛出淡淡的青,眼角有微红的痕迹,但是身躯却异常笔直,看着这样的杜亭从屋内走出,獠寅也叹了口长气,想来是顺利了。
才十七岁吗,真是造孽。
獠寅又忍不住用力戳了戳那只乌龟,龟似已料到接过一般不再如前些日那样缩在壳里蛰伏不动,而是直直探着脖子,等待那早该到来的一刀。
“在哪?我看看。”
獠寅随杜亭走进书房,重新装裱过的画已完整的从托底上启下,平整的立在墙边,在柔和的晨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獠寅转过头来。
杜亭羞怯的把目光掠到别处,低声道:“我是先补完原画,才加上的……应该……不要紧吧?”
獠寅撇撇嘴,笑了。
“应该……不要紧吧。”
重新装裱过的画自然美轮美奂,画上少年眉目鲜明,神色活现,每一根发丝都纤毫毕现,可见画者用心之良苦,只有一点改变,那就是原本赤裸的雪白身体不见了,被沿着原来的画迹添了一身衣服,极精细,浅青的儒布长衫,糯白的衬衣底裤,腰间还扎了条秀云纹的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