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皂衣的女子眉宇间隐有烦躁,把牌一推:“又输了,什么手气!薛老二、薛老四,你们两个是不是出老千?”
她的手猛地往桌下一抓,薛老二和薛老四跟着站起来:“六妹,你怎么输不起?我们这次没出千,今天真是运气好,你今天带了千知蛊虫来,谁敢在你面前出千?”
苗六花眼皮狠狠抽搐,不认输地撸起袖子:“继续来!”
谢和璧低声替她解释:“这是目前留在临风阁内的几位室相,苗前辈是异道室相,异道室顾名思义,是少见奇诡的道种,这一任的苗前辈修习蛊道。”
“两位薛前辈分别是万法室相,法修。另一个是归元室相,盾修。”
一攻一守,由归元盾保护柔弱的法修,恰到好处。这两兄弟也心意相通,在牌桌上哪怕不出千,也颇有默契。
“最后一名,是回春室相,医修。独孤求解。”
苏胭看着那个坐在牌桌子前的大黑狗,陷入疑惑,妖修?但没有妖族气息。
说实话,要是是妖修,苏胭现在就得跑。她在妖族的名声烂到臭不可闻。
谢和璧知道她奇怪什么:“独孤前辈效仿纯阳子的典故,为救一只死去的黑狗,将自己的心和黑狗的心交换……现在独孤前辈没寻到换回来的法子。”
“哦。”
苏胭点头:“可惜了,要是是和一只石龟换的心,是不是这么多年都省了吃饭的开销?”想想就很赚。
她这句真情实意的话一出,本来在打麻将的几个人全都侧目过来,包括那只大黑狗。
独孤黑狗咧嘴一笑:“石龟?石龟不行,现在老夫的医术达不到那种程度。”
薛老四道:“女娃脾气对我胃口。”
没叽叽歪歪的,对独孤这事儿接受良好,也没刻意吹捧。大多数修士要么捧着、要么怕,薛老四见都见够了。
苗六花又输了一把,手里的牌烂得出奇,她道:“这就是刚才定下来的机关室相。能来临风阁的,还能是什么蠢货不成?”
苗六花想着,忽然记起上任机关室相打牌牌运奇差无比。或许他们这些搞机关的,喜欢算这些东西,算得细致到分毫,用尽心机,到后来就缺乏了气运。
她朝苏胭招手:“你也不用自我介绍了,刚才千知蛊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你和遗光来和我们打两圈,就算咱们初见。”
“遗光?”苏胭看向谢和璧。
“苏姑娘,遗光是我的字,也是道号。”谢和璧意有所指,“苏姑娘以后同样可唤我遗光。”
他似乎不经意询问:“若苏姑娘有字,或有道号,可作为交换。”
苏胭这一路,都没见谢和璧问过别人道号。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是半点也不拘束。
或许,是因错过了这个时机,他们就很难再凑一块儿了。
苏胭道:“我没有道号。”
元婴境修士才会有道号,谢和璧起码之前是元婴境。
她没有道号?
谢和璧目光一深,修真界的道号,向来由师长所授,或亲近道侣所授。
按照苏胭的修为和个性,除开她手中玄空镯中半路认识的那位,她不会再有真正意义上的师尊,顶多会有师长。他们同为室相,同在万道仙府,谢和璧对自己的执行力抱有信心,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苏胭的道号将会和他商量。
她唤他遗光。
而他将叫她……
“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我未来的道号,就叫貔貅真人,貔貅真君……”苏胭非常认真。一个好名字,能有一个好人生。她对貔貅的喜爱一直刻在心里。
谢和璧:……
谢和璧收回刚才的想法,应该是她唤他夫君,他唤她夫人。
他夸赞:“苏姑娘品味高雅,貔貅的确是强大的异兽。”
苗六花等人斜眼看他,天剑室相今日转性了?以前谢和璧可没这么好说话。连对他们,他虽然有礼貌,也并不和他们打成一片。
苗六花嗤笑一声,收到蛊虫传来的消息:“行了行了,来打两圈儿,薛老二、薛老四你们俩下去,天天和你们打我早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