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还债的,先生,有拖不欠。”谢离答完,突然想起什么,才又开口问,“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好心人宛然一笑,道:“陆启鸣。”
“阿离。”姜秋虚弱的声音传到谢离耳边。
这两个月她已经做了三次化疗,为了方便治疗,她剃了头,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从此再也没有了。谢离和姜恒说什么也不答应,也陪着她剃了头。一个病房里,总有几枚光秃秃的卤蛋晃来晃去。
“要喝水吗?”谢离转身,熟练地摸到了水壶和水杯,准备给她倒水。
“不是……”
一张最新的报纸摆在姜秋的腿上,她讶异地看着上面的大标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谢离。
谢离听到了报纸的摩擦声,脑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报纸登了什么?”
姜秋知道瞒不住他的,叹了口气,给他念道:“段瑞林在狱中自尽。”
那个曾经救过他的男孩,走了。
那个曾经救过他的警察,也走了……
谢离一声不吭,兀自摸索到了阳台。外面的风很猛烈,但怎么刮,都带不走他一点那些粘附在他身上的比雾还浓的忧伤。
远在英国的段烨,已经被关在别墅里很久了。梁耘这个武断的家长,直接给孩子断网断电话线,他根本没有机会联系外界。而梁家这俩儿子对段瑞林和梁玫的事一概不提,段烨连父母的消息都没能知道多少。
这段时间他除了看书就是在房子里锻炼身体,学乖了些。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段烨这么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