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荔在梦中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一年他和林叶竟的关系确实不错,不错到什么程度呢?他新作出来的每一首曲子,都会先弹给林叶竟听。
因为他以为,自己从家里出来后,遇见了知音。
林叶竟不会觉得玩音乐是不务正业,因为他和自己一样也选择了音乐,他欣赏阮云荔的才华,觉得阮云荔是被埋没的金子——这种欣赏足够令一个少年人把他当成朋友。
阮云荔还是慢吞吞的,“你还不相信我吗?又不是第一次上台了。”阮云荔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
林叶竟微微一笑,连忙道:“肯定相信你啊。”
阮云荔把他的奇怪归结为紧张,虽然他不理解有什么好紧张的,但是他没继续追问。
上了舞台,面对观众的感觉,熟悉中透露着点陌生。
阮云荔没管——自从他上了大学后,不止一次在观众面前演出了,有时候连个舞台都没有,在街头就唱。
他拨动了第一根弦,开始调音。
就在这时,阮云荔的神志似乎抽离了出来,明明他的视线还在吉他上,可是他却看见,在舞台下边走进来个人。
那个人手中拎着蛋糕,身形高挑,可是舞台上的灯光太亮,下边一片漆黑,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阮云荔隐隐约约知道那是谁。
但是舞台上的他不知道,把吉他给调好音后,抬起头冲着观众席微微一笑,嘴贴近话筒,道:“今天唱的歌,我想献给我的十八岁,欢迎大家的聆听。”
易朝坐在观众席,看着长大的少年。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其实在他的眼中,少年还很稚嫩,只不过是从一个小孩变成了更大点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