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生病让人怠惰,何况他洗澡也有些麻烦,要将铁链内圈的毛绒取出来,洗完之后还得把湿淋淋的铁链擦干,否则躺在床上,铁链上沾的水会将床单打湿。之前这些事都是江修晋在弄,虞阮既不熟练也不想做。
可是今天再不洗澡,他自己也要接受不了了,只得在浴室的洗漱台前将毛绒一个一个取下,踩进浴缸,将全身上下都洗干净。
等到他洗完澡,费力地扣回毛绒、擦干锁链,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
虞阮从浴室走出去,目光随意落在窗边的桌子。原本应该好好放着饭菜的桌上,却流了一滩液体,正顺着桌沿往下滴。
今天的晚餐里居然有汤,之前被虞阮随意一扔,汤便倒翻了,从盖子的缝隙里流了出来。
虞阮连忙将汤盒扶正,拽起椅子上的毛巾,扑在那滩液体上,幸而流出来的不多,一块毛巾就能解决。
收拾好残局,他看着沾满了汤液的塑料袋内部,更加没了吃的欲望,扎起袋子,回头看见垃圾桶已经塞满。
他只好先将袋子放下,扎好垃圾袋,再将两袋一起提到门外,避免房间里产生味道。接着回到桌边,数出要吃的药片。经过几天的重复,他已经能完全记住每一种对应的食用方法,药片卧在手心,绕到床头拿温水。
手指触碰到玻璃,热度传导需要时间,因此在虞阮递到嘴边时,他才感受到杯壁滚烫的温度,疼得他尖叫一声,手骤然松开。
碎片与滚水飞溅,他先被灼热的水烫得后退摔倒在床上,很快,白嫩的小腿上出现许多道细小的血口,开始往下渗血。
恒温杯垫的第二档处闪着光,往常他都是使用40度的第一档位,大抵是今天在按键时多碰了一下,温度被调到了第二档,几乎接近8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