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所有自第开始到最后一次死亡时的痛苦回忆翻涌,让自己进入灭顶的痛楚之中,仿若什么隔离的屏障被打破。

所有的痛楚都由模糊变成清晰,她感觉到全身被生生咬碎、被液体腐蚀一空,手臂被尖利的丧尸爪牙割断,腿上是活生生被剔骨刀砍裂。

她的头,疼到像是被无数的利爪挤压搅弄。她在这反复的后遗症中短促地晕倒又被刺到惊醒。

明明是痛到应当哭泣的场景,她却攥着胸前的吊坠,靠着窗无声地大笑起来。

那双眸子中翻腾着不知名的情绪。

执勤车返回到基地,她面对基地门前的黑衣小女孩,仍是以往笑意洋洋的模样。

她依照惯例来到中心病院探望银华。

银华仍在病床上昏睡。

那副屏障被打碎后,感官也随着痛楚的恢复变得明晰,她再度在病房内感觉到了初来基地探望银华时的毛毛感。

她敛去眸中的情绪,和往常一样坐在病床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今日的趣事。

却不期然地看到病床上人的睫羽动了动。

那双桃花眼缓缓睁开来,犹如含着满春芳华。

她呆愣在原地,身体快于意识地拥住了病床上的人。

感觉到自己也被那人环抱住,她支撑不住般淌下泪来。

半夏卷过窗外的爬山虎,仅发出一点风动声。

她小声在那人的耳边说道:

“银华,我被精神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