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撑起身体,猛地推开车门,他掏出枪调转方向,朝着那只丧尸射击。

直到丧尸中弹倒地,长发少女偏转过头。

月色下那人笑意盈盈地对他说话,喊着让他回车上。

他握着枪直愣愣地看着她。

他果然还是很自私啊。

之后的记忆好像被模糊,只记得他吞下那个双头丧尸的2个晶核后,身体里那些疼痛忽然被减轻。

宛若陷入一场长睡不醒的梦境,在破碎的过往中穿行,他看见母亲被父亲打得遍体鳞伤,母亲被成阿姨送去医院,刚认识的“姐姐”在病房外,轻柔地拿着纸巾擦拭他的眼角;中学的他留下来执勤,某个傻蛋冒着大雨给他送来雨伞,发梢都滴着水;高中的他和一些挑事的高年级混混打架,顶着一身伤不敢回家,发小扁着嘴给他上药。

耳畔的嗡鸣声持续不断地响起,痛苦与清醒撕扯他的躯体。

有什么东西注射到体内稳定了那股撕裂感,他在一瞬间的清明后又陷入新一轮的挣扎。

有一次他感觉到无边的疼痛急剧扩散开,几乎是瞬间从肩膀处侵袭到大脑,残忍的嗜血欲望从心底涌起,似乎只有死亡才能让他摆脱。

他迫使自己忽视那种嗜血感。

就在这长久的黑暗中,自虐般地让自己接纳这种疼痛,不知哪一刻开始,他感觉虚弱的身躯突然好转起来,一股玄妙的暖流在体内缓缓流淌,耳鸣声也渐渐停止,正常的感官仿佛又恢复工作。

所有都清晰起来。

一个名字也自然而然地从心头浮现。

医院中独特的消毒水味蔓延,和着电子仪器的滴答声。

他睫羽不住抖动,近乎迫不及待地睁开眸子来。